诗酒与新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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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风情】黄昏柳梢

*《九万世》(三)

*若待君知,黄昏柳梢




『一个孤僻的唇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摘获了你首肯   献上一吻』


 *接上文(一)  




         过两日就是武神出巡的盛事,各方出席的武神已经蓄势待发,磨刀擦剑,准备在届时斩妖除魔,一展神采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慕情倒是有点愁,也不是没有做好准备,就是今日下凡处理祈愿时,破天荒被那妖兽伤了手臂。思来想去,慕情有点悔恨自己受这伤了,即使玄真将军如今已不能被这些伤阻碍到,但毕竟是新伤,难免会碍手碍脚。


        慕情悔恨就在于,为什么自己在几百年前打虎妖那个树林里——现在已经是他的领地的边界——再打一只虎妖,只不过不是厉而是凶,然后偏偏在激烈之时,浮现起当时的情景,于是再次像当年那样一阵恍惚,被那虎妖暗中一击伤到手臂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过玄真将军也不会因为受了伤就不去参加出巡,毕竟他从来都是要强的性子到了倔强的地步,有点事情从小便习惯了硬上。霞光万丈的清晨,盛大的队列前方一行人中,慕情一身玄衣银甲,斩马刀悬于腰间,气势不减。


   


***


         “玄真将军果真实力不凡啊,甚是精彩甚是精彩!”“玄真将军的修为比之前高了不少啊!不愧是一方武神呢!”“还是得恭贺玄真将军,今年的信徒和香火肯定得增长不少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慕情这次在出巡首节斩杀妖魔里表现得至少是他自己也觉得出色。旋足而起身姿敏捷,斩马刀虎虎生风,凛冽逼人,砍妖兽之首如风过林横扫树枝,围观的神官和信徒必然是一番恭维好语,不必再提。



        一众武神都大展身手,一显威势过后,便是武神们相互切磋的环节。


        相互切磋旨在增进彼此实力,也并非是硬要争一个高低输赢。


        但若是给慕情轮上风信的话,他们就当是换个地方跟平时那般大战一场,谁都不会给对方留面子。



        箭影刀锋下,慕情觉得有些不对劲。不是他方才一展除妖风采,后知后觉有些用力过猛,右手上的伤口貌似开裂的忧虑,而是他对面这个八百年的宿敌,眉间比平时蹙得更紧,似乎每过几招就故意削弱三分。


        风信什么实力他岂非不知,以他们在仙京上动手的频率,对方的招式可以说是了如指掌。慕情现在疑奇之余,弯绕片刻便生出愤怒。


        切磋不使十成的实力,那算是什么意思?他莫非是看不起我!


        偏偏此时,慕情没放在心上的忧虑发生了。他感觉右手的伤还是或深或浅地影响到他的出手。


       于是,在明知对方故作承让的情况下,慕情竟不能占到上风,最后打成平手。


        郁愤之气如潮水蔓延,接下来的一路,慕情都是眼里寒光凛冽,黑沉着脸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
***
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回到仙京,慕情越想越是愤懑,手盘在胸前,不停斜瞪着风信。风信本来就愁眉不展的样子,老感觉慕情的看他像针刺一样。


       等到众人散去,风信终于忍不住了:“你老这么看我干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哼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让我的。谁叫你让我了?什么意思?看不起我是吗,要这么羞辱我吗?”慕情积压了一天的郁愤之气全部倾发,手指握得咯咯作响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羞辱……谁羞辱……你,这人真是!你是觉得谁看得出来吗?”闻言,风信觉得胸前莫名被人浇了油,额上的几道青筋隐现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看不出来?看不出来又怎样?你做什么故意让我?南阳将军这般高高在上是不屑于跟我打吗,你什么意思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操了!我什么意思?你管别人看不看得出来都好,你当我是看不出来你手臂有伤?玄真将军,前边斩杀妖魔的时候倒是精彩,你这么一折腾完,后面你倒真不怕难看!”


         “难看什么?我还得谢你,南阳将军?说白了还是看不起我吧,呵呵。我是受伤又怎么样,你怎么就打不过你了?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慕情右手摸着刀柄,若不是周围地方狭窄,风信觉得他可能会拔刀跟他再打一回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永远都是这样要强倔……”风信一手抓住慕情的左手,当目光瞥到上面时,不禁滞了一滞。


         “闭嘴吧,给我放开,要你说我吗?关你什么事。你又为什么非得永远是瞧不起我的这副样子,跟我对着干,上天入地就你最烦!?”慕情盯着风信,冷刺的言语间有些气急败坏,挣扎几下却挣不开风信的手,眼眶微微发红,但神色依旧冰冷远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 “关我什么事?”风信紧紧抓着慕情的手腕,毫不理会抓出的那一道深深的红印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慢慢地深吸几口气,直视面前人的眼眶,一字一顿说道:“慕情,你说的那件衣服上绿色的扣子,我可是记得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慕情瞪大眼睛看着他,呼吸乱了好几分。


        风信继续说:“谁要你永远跟你对着干?我一点都不想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当郁愤和耻怒翻腾到激烈之时,却被人敲开窝藏心底最深处的情感,慕情不知道他先前激动的情绪是被淹灭还是与其混合,只剩一时间的头脑空白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未见过风信这样复杂的眼神,迷离之间,他好像离风信的眼睛越来越近,明朗的瞳孔中可以看到他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慕情已知自己方寸大乱,下意识想转头躲开那人的目光,但一切好像不受他控制。


        黄昏下只剩猛烈而没有伤害的一股力量牢牢吸住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慌乱不清楚持续了多久,风信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:“你先说吧,你是什么意思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或许,我应该更早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所有的一切凝固在日落金黄的光线穿透过的空气中,近在咫尺的人变得柔和深邃的眼神,已经彻底击垮了慕情的心理防线。盈盈泪水来不及打转,如断线的玉珠从眼角坠落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时间跨越百年,如果回到从前,是否真的有这一天。


        慕情遗弃他所有的顾虑,落日余晖下,光线折射在两人脸上,勾勒出完美的弧形。他将右手环上风信的脖子,在金色的光影交错间,献上一吻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从月夜等到黄昏。



***
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等一下。”慕情停住风信游走到他肩头的手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,你那件衣服,你为什么还留着?”


         “那毕竟是仙乐皇宫里给我送的衣服,我还是会留着。”风信胡乱地拨弄着手边的衣物,然后看着身下人微润的眼眸问道,“你会不会起想那些日子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想。”对上那人眼里的幽光,慕情轻抿了一下嘴唇,“我只想要你。”






—FIN

  

*放了一个小小的彩蛋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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