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酒与新茶

*跨年夜，一点风情的校园回忆，关于慕情怕痒这件有趣的事。

*祝风情和大家都新年快乐！新的一年福暖四季，顺遂平安。

《怕痒》

      慕情翻出抽屉里的一本相册。

      相册有些旧了，表面已微微褪色，边缘还泛了点黄。里面装的是他俩上学时拍的照片。慕情翻开第一页，就看到一张他们的合照——是在学校教学楼楼顶上，谢怜用拍立得相机抓拍的他俩。那时已经是高三，慕情只记得他和风信常去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风信在他身后探头，正要问他看什么呢，无意间掐上慕情腰间。慕情应激般地弹起转身，生气地瞪他，手中的相册已扬在空中。吊灯暖黄色光线映照，书页纷飞间，风信边匆忙躲闪，边掉回了那年时光的涡旋……

      慕情手中的相册变成了作业本——风信盲猜作业本应该是他的——依旧在头顶飞舞着并砸向他。风信灵活躲闪，逃过一劫，而慕情却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   风信最终在洗手池边找到了慕情：“怎么，你哭了？我跟你道歉……我操……！”慕情当然是没哭，风信却被泼了一脸水。慕情没管风信，仍旧对刚才的事情很生气：“约法三章！不然，我跟你绝交。首先，你不能摸我腰，打架的时候不可以，什么时候也不可以；第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慕情气冲冲地道来，风信却满脸迷惑：不是你腰怎么了我碰一下怎么了？都打架了怎么还这么矫情。风信虽是这么想着，还是答应了慕情的“约法三章”，因为他发觉慕情越是说着，越显得他自己好像真的像在耍流氓！……

       这种感觉和想法的出现，第一次是在刚认识的慕情的时候。那时刚上学，就与慕情同班。正好慕情是谢怜的邻居，所以谢怜就介绍让他俩认识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时的他们还没开始打架。慕情看起来很瘦，脸上带着些稚气，眉目却很清秀，一双眼睛黑曜石般的很是漂亮。

      刚认识时，彼此都不太熟。蝉鸣阵阵的夏天，他们三个人约在池塘边玩。慕情蹲在池塘边用树叶逗玩蝌蚪，风信望他背影，挺想跟慕情搭搭话。恰好天上的航迹云拉成两条特别好看的弧线，风信边望着天空边去拉慕情的袖子，没想指尖碰到了慕情腰间，慕情身子抖了一下，受惊似地弹开，圆圆的眼睛里闪过慌乱，看清了风信疑惑的面孔后，又低着头慢慢挪回来，小声道：“……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风信莫名其妙地尴尬了一下，头一回有了这种自己占了别人便宜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可风信细想起来，又觉得并非他的问题。“你怕痒吗，那我以后不碰你好了。”他们从小认识，上中学前，慕情还是那副说话轻声细语，时常低着眉的乖巧模样，偶尔与风信吵几句嘴，风信声音一大就好像被欺负了的样子。上中学后，慕情成为班里的优等生，外表依旧冷冷冰冰，但同风信吵架时已经理直气壮，打架还手不分伯仲。

      后来风信不时在想，这到底是慕情对他的戒备，还是打架时候慕情为了赢他说的怕痒的借口。因为在第一次约法三章后，风信仍有几次在打架输赢关头违背“你不准摸我腰”的约定挽回战局。摸完后神清气爽，因为屡试不爽，慕情的身躯会在他手心抖一下，然后弹开，脸红生气并骂他。可风信觉得慕情这副样子特别可爱。

       小小的校园偷藏甜蜜的爱恋，他们常去很少有人涉足的教学楼顶，一起偷偷地吹夕阳下的晚风，校服下悄悄牵起的手，角落里交换不为人知的初吻，青涩又热烈。

        是戒备，不是借口。但戒备在吵吵闹闹的时光中散去，他们吵红了脸，却默默惦记彼此，比如风信给慕情拿来药油，虽然自己也是鼻青脸肿。少年的爱总是那么热烈，可同太阳争辉。戒备在热烈的爱恋里融化，但风信却知晓了慕情怕痒的弱点。

       “想起来，真的是吗。我在床上掐你的时候你好像没那么大反应。”风信托腮，假装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   慕情一听气得脸红，又心疼这相册不能再砸，不然要砸坏了，索性改了用拳头给风信一个爆栗：“你今晚睡沙发别跟我睡。”

      风信赶忙认错：“别，别啊。今晚可是跨年夜，怎么能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慕情不睬他，弯腰捡起那张合照，小心翼翼地放回相册。心绪又回到从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记得他们又约在了楼顶，那天他们还在争论“约法三章”的事，看起来快要动手了。其实风信根本不在意约法多少章，慕情说的他还能不听吗。只是上课铃快响了自己连慕情手都没牵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晚风轻抚耳廓，捎来一句：“慕情，我好喜欢你。”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慕情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噤了声，脸红地别过头：“我……我知道啊，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？”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别吵这个了，我不都听你的。”风信余光扫过身边无人，飞速在慕情唇上啄了啄，笑嘻嘻地牵着慕情的手下楼去。

       慕情紧张地甩开手：“当心被人看见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青涩的回忆数不完，少年心意有些还讲不出口，但谈起旧账，猜他俩能翻到跨了年。果真一抬头，分针与时针已经快要重叠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们去楼顶看倒数的烟花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晚上的风微冷，慕情很有先见之明地穿上了羽绒大衣，风信则很理由充分地往慕情衣服里钻。慕情只能承认他带了条狗上来这儿。

       夜空深邃，他们登高望远，能看见不远处的大广场，亮得耀眼的大屏幕上，快要准备新年的倒计时。风信在他羽绒服上趴了一会儿，手就不安分地上下乱摸起来。慕情生气地噼里啪啦把他的手拍开：“我说你是不是又想找死呢，你乱摸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风信占完便宜不心虚地站直身子，笑道：“别，别动了。你看那边，要倒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刻四周早已有几簇烟花升空绽放，耳边喧闹着的还有广场上躁动的人群，都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向大屏幕，期待着新一年的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数字数到“0”，他们将又一年开启崭新的未来时光。学生时代种下爱情的种子，现已结出果实，伴随烟花燃烧后的火光，像明珠跳动，滚落在漆黑无尽的夜幕之中，落入他们漫长的人生中。

         风信把手伸进慕情的羽绒大衣，搂住他的腰。冬天最温暖的地方，还是爱人的怀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慕情，我好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慕情愣了愣，看向爱人的眼睛，深邃的眸竟倒映了夜空中绽放的烟花，五光十色，灿烂地在眼瞳中盛放，像对方眼底对他的爱情，热烈似火，绚烂无比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风信，新年快乐。”

p.s.彩蛋：【慕情怕痒应该在晚上怎么用？】

—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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