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酒与新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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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风情】金瓦

*南阳将军给玄真将军的新年礼物竟是……

*新年送礼第一弹。今日是南阳将军送礼。



《金瓦》



      神树被日光剪碎了叶影,斑驳成满地琉璃。盛阳午后,两道黑影飞檐走壁,刀箭相鸣,仙京这一处风景“独好”:玄真殿顶本就金碧辉煌,雪亮刀刃折射骄阳金光,再除却汗水飞洒,两位武神黑袍翻动,镶金暗纹也在烈日下闪得叫一个精彩。


      南阳玄真二位将军又在金殿顶大战罢了。见怪不怪的已经绕道走远,以免误伤自己;见怪仍怪的就躲在不远处探头探脑,津津有味地观赏着表演。


      二位将军打架向来非同小可,虽历百年来大多是平手,就怕看是哪位仙僚的金殿遭殃,不过此回受创的是玄真殿,灵文殿焦头烂额熬夜结算,共计上万金瓦被打碎落地。南阳将军倒也是脸色未变,看起来不在乎功德赔偿,毕竟两位将军是要打完一架才舒坦的。南阳将军不屑地睨了玄真将军一眼,玄真将军冷冷地回他一个眼刀,两人扬了扬袖子各自转身离开了。




   

      四百年后。


      银月细碎,慕情宿在南阳殿,收拾那人凌乱衣袍,叠好放入衣箱时,不经意推进橱中一个暗格,瞧见一个没见过的旧木匣子。


      慕情抱臂:“真是没想到,你殿里也藏暗格?”


      “怎么了?又不是你玄真殿才能做这么多暗格。”风信回头看他,突然记起什么似的,“等会儿,你别动那匣子。”


      慕情尽是不屑:“哼,谁还稀罕你那东西了?”又故意气他,“莫不是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什。”


      “我操了,你别乱说。我能有什么不正经的东西。”风信果然急了。


      慕情眉目舒展,嘴角微弯,轻笑道:“那也是,谅你也不敢。”


      风信:“……”


      风信心里道:那我确实不敢的,谁让自己找个老婆妻管严呢。


      慕情暗笑:那他确实不敢的,不过那龙阳画本春宫图、民间话本子,都给叠在床帐边成一摞了,他还能藏什么?




    

      是日立春,离春节愈是近了。南阳殿前的神树枝桠上,不知何时冒出好些绿芽来,甚是应景。南阳将军今天也神神秘秘的,说要送慕情新年礼物。


      慕情一来就看见他那副故作神秘的样子,无语道:“你有屁快放。”


      “你别急。”风信给他斟了热茶,才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匣子。很是眼熟,不就是先前那个暗格里的旧木匣子。


      “你打开看看。”风信吟笑着把匣子推给慕情。

  

      慕情指尖拨开锁扣,没打开就差点被闪了眼睛,匣子装的东西发着金光,眼神不好的还以为风信送的金条。


      慕情定睛一看,这……这不是仙京里每座金殿顶上的瓦片么?这一片金瓦虽仍光彩耀人,但也看得出来有些年份了的。


      除此以外,这还是玄真殿的瓦,玄真殿的琉璃瓦上皆刻有一小朵玉兰。这片显然也是。


      慕情倒是有些一头雾水了:“你送我玄真殿的瓦片做什么?”又歪头盯着风信看,“你何时爬到我殿顶上偷的?”


      风信:“喂,我操了!我什么时候偷你瓦片,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!”


      慕情敲了敲那金色琉璃瓦:“不然呢?那你说说这个是怎么来的?”


      “额,”风信挠挠头,觉着有些难解释了,“就是……很久之前我们在你殿顶上打架,打掉了我去捡起来的。”


      慕情听罢,消化他说辞好一阵子。两人相视良久,慕情思索得趣,风信略显踟蹰,最后慕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

     “那你品味还挺独特的啊,去捡我玄真殿的金瓦收藏几百年。”四百年前,二人还是闻名仙京万里的百年冤家死对头,没人听说过有宿敌偷捡对方殿里瓦片搁自己殿里私藏起来的。


      风信:“……不行么。”


      慕情:“说到底这不是我殿里瓦片?你今儿当礼物送给我,本不就是我的东西吗?”


      “我当时赔了功德的,这片也算在内,怎么算你的呢?”风信又急,“再怎么说,也算是我买来的!”


      慕情再怎么想也觉得好笑,还是作罢不跟他争辩了。将那片金瓦拿出来仔细端详,想了想又道:“竟是没碎的完整的瓦片,真是稀奇。”


      当真稀奇的。就看南阳玄真二位平日打架切磋的架势,能把神武大街砸出数十深坑来,这金瓦不碎也不知是谁手下留情了。


      风信抢答:“那肯定是我当时对你手下留情了!”


      立马听见“梆!”一声,慕情将金瓦敲在风信脑袋上。风信疼得一下子蹦起来。慕情又里外观摩这瓦:“不是我玄真殿的金瓦结实?”


      “我操了,祖宗!你可别敲碎了,我存了好久呢,不经你这么折腾玩儿……”


      风信肉眼可见的着急,顾不上捂自己脑袋上的疼了,抢了那片金瓦小心翼翼地放回木匣子里。


      光滑的瓦面映照出他的脸庞,恍惚间,少年的眉宇又上扬了些,与此时成熟稳重的他略有不同——那是四百年前的他。


      无人的角落,捡起那片完整的金瓦藏入袖中时,风信还未探知明白心中是爱还是恨。也许时间里就有答案,他对慕情,怨恨和愤怒只是流于表面的感情,他承认自己享受那些野狼般的相互撕咬的时光,流汗流血还是觉得痛快。即使到了现在,他们已成眷属,曾经的每一场战斗,永远不会是需要忌讳的说辞。


      原来是始终如一的喜欢,所以才像宝藏一样锁起那些回忆。不管他们彼此最后是否能走在一起,玄真殿的金瓦是独一无二的珍藏,就像寒冬雪山融化的雪水,又浇灭不了盛夏燃过的烈火。


      风信将木匣子推给慕情:“送你的新年礼物。”武神的黑眸又瞬间成凡间孩童模样,眨巴着看慕情,“该你送我了。”


     慕情手一挥:“走,到你殿顶上打一架,我再揭个瓦下来。”


      风信果然又蹙起眉,慕情就喜欢看他被急的样子。风信:“你这人真是……”话未完,慕情已捂上他的嘴:“我说跟你打,是看你皮痒。你再吵,就不送了。”


      慕情扬了扬下巴,端起那木匣子,向殿门口走去。他垂眸望那金瓦一眼,殿外阳光正好透过琉璃金色,映眼角浅浅的泪珠,若浮光跃金,波光粼粼。


      慕情轻轻盖上匣子,信步而去。他又何曾忘记曾经,何曾真正恨过。如今,他深深爱过,爱着。



第二弹指路 

-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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